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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折磨

  「敵方目前控制了涅克拉索群島(Nekraso Archipelago)北方區域,並與我方於首都圈交火,請在交戰區的民眾避免外出,並遵照當地警方指示行動」。

  收音機內播報著最新的情勢,眾人皆在咖啡廳內,有些人睡著了,還有一些人發呆,Mikhail在得知醫生於咖啡廳的簡陋手術順利使自己父親脫離險境後,放鬆了不少。

  Mikhail將一塊波士頓派端給了在門外拿槍守門的我,說:「你也休息一下吧,你已經站在這裡數個小時了」。

  「不了,萬一雷穆斯軍方進來,只有我有能力抵抗」我說。

  「好吧,那你至少吃一下這塊蛋糕,我請客,以答謝你幫助我爸的事情」Mikhail說。

  「好的,你先放在我旁邊的桌上吧」我回答。

  Mikhail將蛋糕放在桌上後便於咖啡廳內找了個座位趴下睡覺。

  這幾個小時過去,天應該已經黑了,沒有其他雷穆斯士兵闖進這個百貨公司,但交戰的槍聲與砲聲仍然迴盪於建築外,難以保證外面安全,因此我與其他人繼續躲在百貨公司內,直到咖啡廳內的物資撐不下去久再走。

  所有人裡,只有我一直保持冷靜,我想是因為我過去的軍旅經驗所導致的吧,直接於戰場交火,被圍攻甚至是被俘我都遭遇過了,相比之下,現在咖啡廳內的狀態還不是最絕望的,這些糟糕的回憶只有在這種糟糕的狀態下才能發揮用處。

  現在聯絡不上Rice一家仍然令我感到焦慮,我不斷說服自己他們是重要官員及家屬,一定待在比我更安全的地方避難,但我仍然感到憂心。眼下能找到自己的朋友已經算是幸運了,所以我不該再因為現況感到不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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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過了很久的一段時間,在我將咖啡廳鐵門關上,並拿著槍,蹲在角落小睡時,手機鈴聲從我制服外套口袋發出。

  我接起手機,電話那頭是Rice先生的聲音。

  「終於接通了,Ash,你沒事吧?」Rice先生的語氣聽來有些緊張。

  「我沒事,現在和一群民眾與一位同學躲在一間百貨公司,先生,請問Rice女士及Lyka都還好吧」我問道。

  「我沒事,他們現在在安全的地方避難」Rice先生說。

  「在哪裡?」我問。

  「我不方便在電話裡說,畢竟可能被竊聽」Rice先生說。

  「您能來救我們嗎?」我問。

  「我會的,你在哪裡?」他問。

  我問了一起避難的咖啡廳店員現在的位置,他們回答了我,我知道後,向Rice先生說到:「我們在Catial百貨公司北森林市(north forest city)分店,總共有14人,其中一位受了重傷」。

  我聽到Rice先生似乎在和誰說話的聲音,過不久,他告訴我:「我已經派了一台直升機到你們那裡了,你們去頂樓,那裡應該有停機坪」。

  於是我將狀況告訴了其他人,要他們跟我一起前往頂樓,過不久,我們開始準備出去,醫護人員用擔架抬起Mikhail的父親,我將鐵門拉開,拿起那把AKM,走在前頭,讓其他人跟在我後面前進,我們走到電梯間,首先讓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和我自己乘坐電梯上了頂樓,因為我無法確定頂樓是安全的。

  走上了停機坪,確定那裡安全後便要求他們在頂樓等我將其他人帶上。我搭電梯下樓後,電梯停靠到他們所在的樓層,電梯門一打開,我看到一位雷穆斯士兵在門外對著我,他開槍掃射電梯並往旁邊說話,我在一陣劇痛中倒地,腳伸到了門外,電梯門在感應到我的腳後又打開來,我看了電梯外頭的景象,只見有三位狼獸人士兵在電梯間,Mikhail和其他人都倒在血泊中,我使盡力氣站起,將槍口指向那位狼獸人士兵,那位士兵不知道我是狼人,雖然射中會很痛,但狼人的身體很難用步槍子彈穿透,所以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我開槍射穿腦部。

  我使盡力氣出去,其他士兵瘋狂對我開槍,我倒在地上,他們朝我走過來,此時的我,沒辦法用劇痛的人類身軀對付他們,我沒有辦法了。

  那些士兵看見我肉體開始變形、膨脹並抽高,衣服破裂並露出濃密的毛時徹底傻住了,又再次對我開火,我忍住子彈帶來的劇烈疼痛,將長在手臂裡的可伸縮刀刃推出,撕牙咧嘴地向他們衝去,我用嘴撕裂了最前面那位士兵的喉嚨,血從脖子噴出,另一位士兵朝我開火,我拿那個被我殺死的狼獸人士兵當肉盾,用手臂的刀刃刺進那士兵的胸膛,再往上推,那隻狼獸人的上半身被我撕裂成兩半。

  我跑向倒在地上的Mikhail,將他扶起,他腹部中彈。

  「Mikhail!醒醒」。

  他沒有回應,四肢癱軟。

  「Mikhail!」。

  我嘗試將傷口止血,我完全沒感受到他的脈搏。

  「Mikhail!」。

  他躺在地上,毫無動作,就像屍體。

  「Mikhail!回答我啊啊啊阿阿!」。

  我顫抖的將他揹起,血不斷染紅我撕裂的衣服,我將自己變回人型,忍著槍擊帶來的痛楚搭上電梯。

  電梯緩緩上升,Mikhail的血沿著我的衣服流到褲子,流到鞋子上。

  我不斷的顫抖著。

  在我來到這個國家展開新生活後,我決定要徹底擺脫那些黑暗的過去,所以順從著這個社會的日常努力過活著,雖然我試著忽略,過去仍然折磨著我。眼下這個狀況……難道未來也要來折磨我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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