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上希望号的不单是中国人，也有些是外国人。其中最多的是俄罗斯，有十多个，还有些是泰国、越南、澳大利亚等友好国家。王丹这天要见的是一对法国夫妻。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，没有孩子。十年前通过基因的筛选后，他们就移民到了中国，一心为上站做准备，这几年都在学中文，平时也教一下法文做营生。丈夫姓福楼拜，自从学了中文后，晓得福是一个好字，便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叫福满。因为随夫姓，妻子也起了个中文名叫作福意。

  王丹不会法文，本有些紧张，知道他们也会中文便也轻松了不少。

  王丹问：“福先生太太你们好，我们这次面谈可以用中文吗？”

  福满有些紧张，说：“当然可以。我们的中文好的。”

  王丹问：“你们是否知道：希望号上是实行公有制的，这点与法国很不同。”

  “知道的。这就是我们来的原因。我们向往公有制。我们热爱共产主义。法国人向往自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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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王丹说：“关于自由这一点，有必要先跟你们说清楚。希望号上是全天候无死角监控的，某种程度而言，个人是没有隐私的。”

  福意问：“连家里都有监控吗？”

  王丹说：“有的，就连洗手间和你们的床都会被记录。”

  福满和福意互看了一眼。对于他们是很难选择的，为了上希望号，他们已经放弃了在法国的一切，又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，只为了私隐而放弃这么久的努力似乎很不值得。

  王丹笑着安慰他们：“你们可以放心。所以监控都是基于安全目的，也只会有AI可以查看。人是不可以查看的。”

  福意笑了，问：“这些录像会保存多久？”

  “很久吧，你就当它一千年吧，其实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  福意又问：“希望号有工作吗？”

  王丹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
  福意又说：“我们可以教法文。”

  王丹眨眨眼说：“当然可以了。”心想：如果有人肯学，你们就教吧。

  王丹又问福满：“希望号启航后就不能离开了。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很像一个监狱吗？”

  “地球，也是一个大的监狱。”

  想不到一个法国人竟然说出这种有哲理的说话，王丹不禁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