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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

  2235年12月选举。可能是因为第一次选举的原因,大家不想有什么变动,选举结果仍然是王丹做正站长,李康寿和涂真任副站长。

  监督组的成员也选出了,共七人,王罡也是其中之一。因他是王丹父亲,众人就推举他做这届监督组组长。

  监督组查了各部门的情况,并无发现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,只找到一些摸鱼偷闲之类的小毛病。

  2236年11月,网上放出了一段视频,只有短短的一句话,王丹当日对涂组说的话,“你看,这也无非是小孩子打闹罢了,不是甚大事。你看可不可念在他们是初犯,从轻关个五天算了?”

  舆论并不沸腾。王丹和涂真都立马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事情很快就平息了。权秘书要查出谁漏出的视频。王丹说:“算了,也是真有其事,做出来了,还不让人说不成?”又说:“十目所视,十手所指。在这位置更加应该小心谨慎才是。”

  2236年12月选举的结果,王丹仍然任站长,涂真任副站,另一个副长竟然是汪华选上了。李康寿立马宣布正式退休。小汪长期工作在一线,多数居民都是其病人,人气不下于王丹,其上任也是情理之中。

  汪华对王丹抱怨说:“我也不会管理啊。这怎么搞?”

  王丹调侃说:“一起来和稀泥吧。”

  “我不是这么不负责的人。我只是不会。”

  “治大国有若烹小鲜嘛。没听过?”

  “这话我听过,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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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烹小鲜的意思就是煮小鱼啊。”

  “我知道啊,但是关治大国什么事?”

  王丹不耐烦地说:“你不会煎鱼的话,去请教一下周夫人。”

  汪华真的去请教了周夫人怎么煎鱼……但是没有带鱼去。

  2240年,罗飞已经九十多数。虽然肺是新换上去的,但仍然难挡岁月的流逝。人体的衰老是不可回避的难题。三年前,罗飞已经出现了多重器官衰竭。虽然进行了多次的器官置换,但很快又衰竭下去,每次手术的复原时间也越来越长。到最后没有其他办法,只好靠血液标准仪维生。

  每天都只能躺在病床上的感觉很不好。罗飞对夫人说:“如果有一天进入了昏迷,就不要再抢救了。”大家都理解这个不明智的决定。

  《论政》上掀起了新的一轮话题:安乐死。有一方认为,安乐死也是剥夺一个人的生命,不符合道德,也不符合法律,会令相关的医生和亲属陷入尴尬的局面。另一方面则站在病人的角度,认为安乐死是对病痛的一种解脱,是病人自身权力的一种实现。两方争持不下。最终没有因此事形成新的法律法规,继续延用目前的运作模式:以病人的意愿实施或不实施救治。

  六月,罗飞进入了昏迷。医疗组的诊断是脑死亡。在罗夫人、王丹和吴法的见证下,汪华停止了血液标准仪。一分钟后,罗飞的心跳停止,汪华宣布了罗飞死亡。这是希望号上第一例死亡。

  罗飞的告别仪式在第600层举行。到场的都是好友,也有很多罗法的崇拜者。大家聚集在扰场炉前。王丹先致了辞,然后是罗夫人短短地说了几句,然后是几个同事,再是朋友,前后用了一个多小时。人生七十古来稀,九十多本应是笑丧,但还是有不少人哭了。

  扰场炉已经清空。众人把罗飞放入炉内,又出来,聚在监视器前,独留着罗夫人。罗夫人拉着罗飞的手,唸叨了儿分钟,也出来了,并没有来到监视器前。王丹请罗夫人按下最后的按钮。夫人摇头不语,示意王丹代劳。王丹按下了按钮,在扰场波下,罗飞的身体全部化为原子。

  大同忍着眼泪,问大周:“既然人始终都要一死,那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?还不如一开始就死了,倒犯不着伤心。”

  大周被突袭,一时语塞,连忙使眼色向夫人求救。

  周夫人说:“虽然生命的尽头是死亡,是悲伤的。但正因为死亡,才赋予了生命意义。有的人一生碌碌,也有人造就一番事业。生命的意义,在于你自己去探取,成为一个你自己希望成为的人。珍惜生命,向死而生吧。”

  不一会儿,孙海拿了一块小金属名牌过来,交给了罗夫人。只见上面写着罗飞,某年月日至某年月日的字样。孙海说:“张校长,这是用罗法身体中的金属原子合成的。你留个念想吧。”

  罗夫人握着名牌,眼红了,又落下几滴泪来。良久,对吴法说:“老罗一生都在追求公义。来到希望号,总算是达成心愿。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法律,要不把这名牌镶在法庭的墙上,他也自在。”

  吴法点头接了下来。

  因为这也是希望号头一回处理遗产,众人商量了很久。虽然站上实行公有制,但主旨是要消灭货币,以减少因金钱带来的矛盾。罗飞的遗物并没有什么经济价值,而纪念的意义远在此之上。所以大家一致决定除了罗飞账户上的积分外,其他一切都留给罗夫人。罗夫人又把罗飞的藏书都捐给了图书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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